竹北小姊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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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打到你哭出來為止 / 之後你就不會去問為什麼 / 你就不會回嘴了』

民謠歌手 Suzanne Vega 早期受訪時提到過,80年代住在紐約市雀兒喜區公寓一樓的她,三不五時就會收到郵差投錯信箱的兒童雜誌,收信人的名字是「路卡」。Vega 之前一直都沒遇到過路卡,也不知道名字的主人是男孩還是女孩。有一天她打開房門,恰巧看到一個小男孩在等電梯,雖然也許才不過9歲上下的樣子,卻給人一種來自街頭的世故感。

Vega 問他叫什麼名字,他說:「我叫做路卡。」「喔,你就是路卡。我常常收到你的雜誌。」

路卡並沒有對她多加理會,兩人的對話就到此結束,但這短短的相遇已經給了 Vega 新歌的靈感。她想要寫一首關於家暴兒童的歌曲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只是一直沒有一個切入的角度。希望得到民眾的迴響,Vega 不想寫大喊正義口號的議題歌曲,她想要的是塑造出一個角色來說故事。雖然在現實生活中,Vega 不知道路卡住幾樓,也沒有看過或聽到公寓大樓裏有兒童受家暴的跡象,但她決定把路卡作為故事的主角,把她和路卡唯一的對話作為歌曲的開場白。在一個星期天的兩個小時裏,「路卡」就誕生了。

近年來,Vega 在受訪時也提起勇氣告白,自己其實也是在繼父家暴中成長的受虐兒,創作「路卡」時,她不希望別人知道歌曲描述的就是自己的童年的寫照。就像許多家暴的受害者,她覺得這是一件羞恥的事情。就像路卡對鄰居的請求:如果妳在夜裡聽到了什麼聲響,不要問我怎麼了,好嗎?

幾個星期前,新聞報導了竹北分別才6歲、4歲的小姊弟長期受到三名男子折磨凌虐的事件。我們還不清楚為什麼小姊弟的母親對自己遍體鱗傷的小孩子視若無睹,但報導中同樣令人遺憾也不解的是,雖然明明有鄉民可以告訴記者,弟弟常常被帶到飲料店後面的小房間毒打,也有不忍的鄉民看到滿身瘀青的弟弟而向前關心,卻都因為葉男的一句「小孩很難教,在管教小孩」或聽到弟弟叫葉男「爸爸」,就沒有再追問下去。如果那時的鄉民有立即打113保護專線通報,或者直接打110報警處理,兩小姊弟就可能馬上獲得拯救,而不是繼續被三名大人凌虐,直到流血不止的弟弟昏厥緊急送醫後,因為發現不對勁的醫護人員通報警方及社會局,才讓小姊弟脫離這個我們無法想像的煉獄。

在弟弟的世界裏,「爸爸」是那個會對他拳打腳踢、綑綁、抽打、吊在樹上、放狗撕咬,把他的睪丸捏到發黑的人。這是一個多麼殘酷的認知。

飲料店的玻璃砸過了,鄉民的正義感滿足了,新聞的熱度也過了。當我們的注意力再回到《鏡週刊》、《年代》、《三立》、《民視》、《自由》、《東森》包養的寫手、狗腿、乩童天天散播的聊齋誌異來協助民進黨政府所指揮的北檢辦案,用輿論把柯文哲定罪,竹北的小姊弟是否將從我們的記憶逐漸消失?


【路卡】歌詞翻譯

原名:Luka     原創:Suzanne Vega

我叫做路卡
我家在二樓
我就住在妳家樓上
嗯我想妳以前有看過我

如果妳在深夜聽到有聲響
好像出了什麼麻煩
好像是有人在吵架
不要問我怎麼了好嗎
不要問我怎麼了好嗎
不要問我怎麼了好嗎

我想都是因為我笨手笨腳
我會試著說話不要太大聲
也許是因為我頭腦有問題
我會試著不要表現太驕傲

他們只打到你哭出來為止
之後你就不會去問為什麼
你就不會回嘴了
你就不會回嘴了
你就不會回嘴了

嗯,我想我沒怎麼樣
我又不小心撞到門了
如果妳問我 我會這麼回答
反正這也不關妳的事

我猜我只想靜靜一個人
不要有東西破掉
不要有東西被砸
不要問我好不好 好嗎
不要問我好不好 好嗎
不要問我好不好 好嗎

我叫做路卡
我家在二樓
我就住在妳家樓上
嗯我想妳以前有看過我

如果妳在深夜聽到有聲響
好像出了什麼麻煩
好像是有人在吵架
不要問我怎麼了好嗎
不要問我怎麼了好嗎
不要問我怎麼了好嗎

他們只打到你哭出來為止
之後你就不會去問為什麼
你就不會回嘴了
你就不會回嘴了
你就不會回嘴了

【路卡】【連結分享】https://taike.taipei/luka-suzanne-vega

* 路卡Luka 的歌曲歌詞創作所有權屬於 Suzanne Vega 及其唱片公司,本華語翻譯純為台客個人詮釋,僅供鄉民參考。
** 標題使用的照片來自於 Unsplash,攝影者是 Chinh Le D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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