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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還是小男孩】https://taike.taipei/when-i-was-a-boy-dar-williams

當我還是小男孩 Dar Williams 廣播電台現場演唱

美國愛荷華州的一個小農村裏,三年級小學教師 Jane Elliott 有天在課堂上依照眼睛顏色,把學生分成藍眼組和棕眼組,少數綠色眼睛的學生也任意由老師分入藍眼或棕眼的組別。Elliott 接著宣佈藍眼人比棕眼人聰明、優越的「事實」,指出棕眼人有懶惰、動作慢、粗暴等缺點,並不斷用各種例子為她的「事實」作佐證。她不但要求藍眼組把自己的桌椅搬到教室前面,棕眼組搬到教室後面,還立下種種規定:藍眼學生的下課時間可以多5分鐘,飲水機可以直接對口喝水,午餐時間可以不限次數取餐;棕眼學生則不准和藍眼學生玩在一起,飲水機必須用紙杯接水,在餐廳只能取餐一次。最後每一位棕眼學生被戴上老師所發下的領巾,好方便大家輕易辨別每個人的組別。一天的課堂上,Elliott 不時找機會指出棕眼學生的不好或過錯,並同時指出這些缺失和棕色眼睛的關聯。當 Elliott 要大家把課本翻到127頁並點名一位動作比較慢的學生,一位藍眼同學馬上指出她是棕眼人,老師也補充一句:「我們今天花了好多時間都在等棕眼人。」「喬治華盛頓的眼睛是什麼顏色?藍色。藍眼人比棕眼人優秀,這是事實」,她不斷的強調。

在老師刻意培養出的優越感下,藍眼學生課堂上的各種練習或遊戲表現都比棕眼學生出色,而棕眼學生在老師不斷的貶低打壓下不但表現一落千丈,也都悶悶不樂,甚至出現了攻擊性的行為。老師的誘導鼓勵讓兩組學生開始把老師所給的「事實」內化,藍眼小朋友自發把棕眼小朋友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合理化,而棕眼小朋友只能搖頭、不高興、卻不知道如何反駁老師與同學的「事實」或抗議他們小小年紀還不明白的歧視。當老師問到,為什麼棕眼學生只能取餐一次,藍眼學生會提出各項理由,像是棕眼學生「很貪心」、「不容易滿足」、「會拿太多食物」...等等,而這些不知何來的偏見被老師附和認同後,就又成為大家的「共識」與「事實」。在藍眼人與棕眼人禁止一起玩耍的情況下,許多原來的總是玩在一起好朋友被因此拆散,兩組小朋友的相互敵意以及侵略性也越來越明顯。

在第二天的課堂上,Elliott 老師告訴學生,她昨天所說的事實其實是謊言;「真正的事實」是:棕眼人有更優秀的基因,而藍眼人就是不夠聰明、不喜歡作作業。藍眼學生的課堂表現開始被棕眼學生遠遠拋在後面,也不斷受到老師和同學的攻擊。就這樣,「真正的事實」一夜之間推翻了昨天的「事實」,也讓兩組學生角色互換,昨日的課堂邊緣人變成今日老師的新寵,昨天的贏家頓然成為今日的輸家。

這是為了讓學生了解種族歧視以及偏見的真面目,小學老師 Jane Elliott 從1968年開始(也就是民運領袖金恩博士被暗殺後的隔天)每年在課堂上所進行的「藍眼/棕眼練習活動」(她拒絕稱它為「實驗」,也激烈表示她不會拿小孩子來作實驗)。1970年「藍眼/棕眼練習活動」獲得電視台的採訪,拍攝成25分鐘的記錄片後,在全美受到廣大的迴響,雖然幾乎都極為正面,但針對這樣一個沒有向學校報備、沒有事先評估、也沒有人清楚對7、8歲幼童心理可能造成何種影響的課堂活動,其實驗性質也掀起一波波教學道德倫理上的質疑批評聲浪,特別是當數位經歷過這個出於善意課堂活動的成年受訪者憤怒地表示,他們的一生如何因此蒙上了陰影

如果單單一位老師在短短兩天的時間就能夠帶給學生這麼大的心理衝擊以及思想行為改變,那麼我們是否應該慎重評估我們從一出生開始就跟隨家庭、學校、同儕、媒體以及所有我們接觸的每一個人無時無刻所進行的「陰莖/陰道練習活動」?這個社會就是我們的 Elliott 老師,依照性器官把所有的嬰兒分成男生組和女生組,而如果剛出生的小娃娃同時擁有兩種性別的性器,父母通常也會被要求替自己的小孩作出要分到男生組或女生組的決定,再由醫師進行手術來「糾正」小娃娃的性器官,因為老師的規則告訴我們,性別只能單一賦予,性別只有二選一。男生、女生不是被生出來,而是被分組出來、被教出來、被學起來的。社會對我們服裝打扮、言行舉止的期待與要求,就是「藍眼/棕眼練習活動」中學生被迫戴上的領巾,其目的不就是為了方便社會快速判定我們的男女組別,監督我們是否配合演出我們所被賦予的性別角色,並用「男女有別」的「事實」把「男女有別」的差別待遇合理化?

不管你現在是8個月大或是80歲,我們每一個人仍無時無刻不聽著、說著、看著、聞著、摸著、說著、夢著、模仿著、潛移默化著人類最根深蒂固的性別「事實」,並不知不覺地協助它散佈流傳。

民謠歌手 Dar Williams 在「當我還是男孩子When I Was a Boy」歌曲中的童年回憶是許多女性朋友的共同成長故事:當孩子不再只是孩子而有了「男」、「女」的頭銜後,社會也對你有不同的期待和要求、壓力與箝制。嚴肅的主題在輕快的歌曲下只有故事的娓娓道來,沒有慷慨激昂的傳教,也沒有義憤填膺的抨擊父權。歌曲的結尾出乎意料地讓自己的男性伴侶發聲,沒有性別的對立,卻有角色的交換;歌曲的休止符是聽眾濕潤的眼眶和上揚的嘴角。

今年的同志遊行主題為「與多元同行」,活動官網除了寫到我們仍習慣「以既有的二元思考模板,界定出黑/白、好/壞、正常/不正常等類別」,也進一步說明:

「這種分類方式除了造成非主流的社群被縮小、邊緣化等問題之外,更容易造成二元對立與衝突,因為在缺乏充分了解的情況下,人們習慣將自己不熟悉的群體當成異類或威脅到自己的敵人。。。」

提到二元對立與衝突,大多數鄉民第一個想到的很可能不是男生/女生,不是同性/異性,而是藍營/綠營。台客從2018年回台時的全面支持民進黨,一直到2023年離台時的完全唾棄萊豬黨(台客所認識的民進黨,也就是2000年之前的民進黨,早已被蔡政府消滅),這5年來所見到的,是蔡英文1.5博士集團如何把全台灣分成兩組:愛國/不愛國,愛台/不愛台,不是中共同路人/中共同路人來進行「綠營/藍營練習活動」。不論你的黨派認同是綠色、藍色、白色、黃色、紅色或隨便一個彩虹的顏色,誰對蔡政府提出質疑、挑戰、批評、吹哨,就是不愛國、不愛台,就是中共同路人。為了贏得選票,黨國的公關部門,主要由《三立新聞》、《民視》以及《自由時報》所組成,除了日以繼夜地把網軍、政客、狗腿和馬屁精的個人意見當成「新聞」來報導,更積極過濾和篩選不會傷害到集團的「事實」與「真相」來作選擇性的揭露,讓從早忙到晚、只有時間和心情看新聞標題的社畜選民對所有重要的政治議題都只有一知半解,或根本被蒙在鼓裡。而萊豬黨最高端的手段,則是利用我們習以為常的二分思維來製造社會的二元對立與衝突,把政治議題簡化為綠色與藍色的抗爭,正義與邪惡的對決;你如果不是忠貞愛國、抗中保台的綠色清官廉吏,你就是不忠貞也不愛國、親中又賣台的藍色貪官汙吏;你如果不站在正義的綠色這邊,你就是邪惡的藍色支持者。把整個社會、媒體、城鎮、鄉民、言論、報導、資源都二分成藍/綠、邪/正之後,要操縱選民的資訊來源、接收與認知就更輕而易舉:只有黨國拼命砸錢的媒體才是真相的源頭,因為其它媒體都是被中共收買的藍媒;不要相信對黨國不利的新聞報導,因為那些全部都是中共同路人為了統戰所散佈的「謠言」和「假新聞」。蔡政府不擔心黃營對蔡英文和蘇貞昌介入《鏡電視》申設案的質疑或對《三立集團》控制《中嘉數位股權》的揭露,因為《三民自》不會全面報導,而正義的愛國鄉民也不會去看任何邪惡的藍媒。更何況,黃色早就被蔡英文1.5博士集團鑒定為藍色了。

要漸漸根除性別二元化及男女刻板偏見,學校老師可以從課堂上分組時,不要一成不變地把學生分成男生/女生開始做起,而可以嘗試改用「比較喜歡冰淇淋」/「比較喜歡巧克力」/「比較喜歡提拉米蘇」等隨機、多元又不負載傳統包袱的選項作為分組的依據。而要慢慢破解黨國刻意煽動慫恿的政治論議二元化,我們必須從接觸黨外的報導做起,不管是《風傳媒》或《聯合報》、《上報》或《中國時報》。假設明年政黨輪替,民進黨成為在野黨,台客也會鼓勵你要看《三民自》。政治要多元,性別要多元,言論要多元,認同要多元,新聞要多元,報導要多元,但事實真相只有一個。然而,在綠營拒看藍媒,藍營也拒看綠媒的情況下,重要的報導被覆蓋遺忘,扭曲的報導沒人吹哨檢舉,所以在台灣可以輕易同時存在兩種零交集的事實真相,而沒有多少鄉民願意去注意、在意、介意。我的黨說的都是真話,你的黨說的都是謊言:這是每一個腐敗政府的春夢,也是每一個民主自由國家的惡夢。以目前台灣的政治倫理與新聞道德幾乎為零的情況下,我們怎麼能夠一味只單單相信我們所認同的政黨以及它們所操控的媒體?我們已經經歷了多少次,蔡政府今天公佈的「事實」,幾天後就被校正回歸,被重新公佈「真正的事實」所取代,而一切都還歸諸於鄉民的「誤會」?

當我還是小男孩 Dar Williams 歌詞影片

【當我還是小男孩】歌詞翻譯

原名:When I Was a Boy     原創: Dar Williams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天,
彼得潘來到我家,牽起我的手,
我說我是男生;還好他沒有檢查。
我學會了飛翔,我學會了戰鬥,
我在一夜之間經歷了我的一生,
我們在海盜船的甲板上還互相拯救了對方。

而我記得某個晚上,
我和幾個朋友深夜要回家時,
我聽到有人告訴我這樣不安全,
應該有人要協助我,
我需要找個好男人送我到家。

當我還是小男孩的時候,
我把我媽嚇得屁滾尿流,
能爬高的地方我就往上爬。
我不曉得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每個男生知道的小聰明我大概也都知道吧。
當然你可以送我到家,
但我也曾經是男孩子。

我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一個騎著她自己腳踏車的小男生,
上身光溜溜地騎車,哈,我才不管誰會看到。
我的鄰居跑出來叫:「去穿衣服!」
我說:「憑什麼,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又沒犯法。」

而現在我站在這家服飾店裏,
廣告告示寫著:「越少才會越多。」
越緊身才會越有看頭,
他們有更多眼福,我有更多什麼?
無法幫我在十秒內就爬上樹的衣服?

當我還是小男孩,
看到那張照片嗎?那就是我,
被青草染綠的上衣和沾滿灰塵的膝蓋。

我知道我們必須有所改變,
他們還有藥丸要販售,
他們還有植體要置入,
他們還有植體要移除。
但我沒有忘記,
我也曾經是男孩子。

就像任由我攀爬的樹林,
這是個我可以保守的秘密。
除了在我累了的時候,
除非我措手不及。
就在我過了孤獨、糟糕的一天,
正在後院捕捉螢火蟲時,
這話題不知不覺就跑了出來。

所以我告訴我的男人,
關於我的前世今生。
我說:「現在是你們男人當道,
所以我輸了,你贏了。」
而他說:「噢不不不,妳難道不了解,
當我還是小女孩的時候,
我和我媽總是無所不聊,
我走到哪裡,花就採到哪裡,
我想哭就哭,
但現在就算是一個人我也不太會掉淚,
我也失去了一點仁慈之心,
但我也曾經是小女孩。
所以妳就像我,
而我也就像妳。」

當我還是小男孩 Dar Williams 都柏林現場演唱
* 當我還是小男孩When I Was a Boy 的歌曲歌詞創作所有權屬於 Dar Williams 及其唱片公司,本華語翻譯純為個人詮釋,僅供參考。
** 標題使用的照片來自於 Unsplash,攝影者是 Stefano Ghez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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